王勇说,筹备组委会成立后,他们开始各方奔走,从河北到福建,从浙江到安徽,全国各地几乎都有所踏及。在经过几个月的沟通后,组委会最终邀请了36家民营石油企业。2004年6月,组委会决定召开成立之前的发起会,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除了受邀的36家企业,国内其他43家民营企业也都蜂拥而至,原本预定的会场过于狭小,一大批身价不菲的石油巨头便拥挤一室,站在原地参与谈论。
当时,那个狭小的空间里顷刻间凝聚了一万亿资金,值得注意的是,当时分布在全中国各大路口的加油站有八万余个,而这群人直接控制的数量就达四万之多,超出了一半。
“那个时候大家都需要制度,也渴望制度,更希望改变制度,所以才会不约而同地聚在一起,寻求出路。”一名参与当年发起会的匿名人士在接受本报记者电话采访时说。
会后,这些身价不菲的石油大佬纷纷签名,以示同盟。龚家龙等人也开始奔走民政部,上报材料审批资质,然而民政部要求石油商会提供一系列法人机构的相关材料,无奈之下,民间石油商会转投中华全国工商联,2004年12月11日,这个全国民营企业的大家族中正式添上了一股强大力量。
是日,中国整个石油行业都为此震动。商会成立后,各大企业在上缴会费时也统统慷慨解囊,“收2万给5万,收6万给10万,没车就买车,从来不会计较钱。”
根植于利益之上的草莽义气将这群人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
名存实亡?
民间石油业商会只剩下了一个孤零零的牌匾和看上去还略显厚实的名号
龚家龙一度给予了同行们希望,然而,龚家龙的个人色彩逐渐让这个原本被赋予了使命的组织日益变异,甚至,他借助商会之名图一己之利的传言也不胫而走。
2005年6月29日,龚家龙联合30多家民营石油企业组成长联石油,扬言要打造“民营石油航母”,在3至5年内预期总资产达5000亿元,此后还将陆续整合上、中、下游产业链,成为大型跨国集团公司。
但现实并非龚家龙设想的那般完美,在筹备之初,来自内部的矛盾就逐渐将这群抱团取暖的石油大亨慢慢瓦解。
“现在回想起来也没什么,但当时争吵得很激烈,参与的企业这么多,各自权益如何划分,如何保障都没有明晰,这些问题没搞清楚就很难办了。”一名此后退出商会的民企老板对本报记者说。
虽然长联石油最后终究跌撞成立,但与初衷相比,其震慑力也远远未能企及。半年之后,龚家龙锒铛入狱,长联石油5000亿石油帝国梦也被搁浅。
除此以外,知情人士则透露,龚家龙和赵友山的“争权之斗”也是导致商会偏离轨道的又一原因。
龚家龙从北上后,原本只想通过融资解救天发集团,却不料与赵友山的会面让他灵性大发,决定一心组建石油商会后,龚的专制作风让赵友山大为不爽,从筹备到成立,赵友山甚至有几次大闹会场,不欢而去。
“当时老赵的意思是接管会长一职,龚可以当名誉会长,或者退而求其次,龚当会长,他任执行或常务副会长。”上述知情人士说。
然而,几番争取后,赵友山非但颗粒无收,反而自觉在会员企业中有损风度。2006年,自觉力不从心的赵友山愤然离去,在中国商业联合会下设立了一个流通油品专业委员会。
“老龚虽然在很多问题的处理上存在缺陷,但在推动民营石油破除垄断方面,他的贡献值得肯定,这是不争的事实。”一位民间石油人士说。
直到龚家龙被捕后,石油商会的元气依旧难以恢复,有一批人开始相继离去,甚至一段时期内,会长一职也都空缺无人。最终,浙江人张跃被众人推至前台,担当会长一职,齐放担任副会长,马莉任秘书长。
多名商会人士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称,现任会长张跃其实并无担任会长的欲望,只是众人相推,不得已为之,秘书长马莉虽属“女中豪杰”,但仍然难以权衡这个充斥着利益与博弈的行当,唯独剩下副会长齐放敢怒敢言,顾全大局,却也苦于一己之力无力回天。
民间石油商会日渐松散,各省级商会也如同一盘散沙,本报记者了解到,河北石油商会与新疆石油商会等组织就单独建立起了业务同盟,更多的省级商会也都在事实上脱离了总商会“各自为政”,全国工商联民间石油业商会只剩下了一个孤零零的牌匾以及看上去还略显厚实的名号。
“既然大家有着共同的目标,就应该心无旁骛,打破垄断,争取更多的生存空间。”齐放此前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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