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下岗工人刘京云在北京医院照顾生产的同事,她感觉,北京很多老家是外地的产妇,身边没人照顾,创办一个月嫂公司,为他们提供服务,将有很大市场。
“当时只想细分一下家政服务市场。”刘京云说。
她请的都是北京籍的退休幼儿园老师、医生及下岗女工,并找来妇产医生、儿科医生、营养师给她们培训,使其成为具备产妇和新生儿护理常识的月嫂。
刘京云定的月嫂价格,高于保姆价格。
那个时候,请个保姆才280元,而刘京云把月嫂价位定到了900元。即便最初2年,公司亏损,刘京云也没把月嫂价格降下来,“不能降,价格体现着月嫂的价值。”
2001年之后,月嫂日渐被市场接受。
2003年,张玉香看到刘京云的创业故事后,成立了深圳第一家月嫂公司。
越来越多的人看到月嫂公司的发展前景,纷纷开办月嫂公司。2005年,遍地开花的速度已经超出刘京云的预期,并在2008年达到了井喷。
“虚假”的职业化
各种公司从事月嫂培训,发放“权威”证书;专家表示,“月嫂”技术含量低不构成一个职业
许多月嫂公司都试图让“月嫂”变得更职业。他们提供相关培训,并以公司名义颁发月嫂证。有了月嫂证,月嫂身价自然抬高。
山西长治来的程鸣凤正在考月嫂证。她在一个月嫂公司报的培训班,价格是1200元。
此前,她做了五六年的育儿嫂。
程鸣凤算了笔账,在北京市场上,她做高级育儿嫂的报价是4000元,如果转行做月嫂,初级报价就是4800元,几年后,到了高级,可达到6800元甚至更高。
给程鸣凤培训的老师叫李枫,四十多岁。做月嫂培训前,李枫曾是单位会计,下岗后,一位好友开月嫂公司,邀请她来做月嫂培训。
为了讲好月嫂培训课,她专门去做了一年多的月嫂,摸索经验。
采访中得知,很多培训师都是老月嫂出身,真正请产科医生或营养师来做培训的也有,但很少,上课的时间也很短。
李枫什么都教,产妇乳腺护理,催乳,新生儿脐带护理,二便观察等,涉及的都是一般医学常识。她用的是公司自编的教材。
“月嫂有多少专业技术性?”李枫反问记者,她说,月嫂的技术含量低,大多都是挣辛苦钱。
对于这个“技术含量低”的工作,参与培训的单位则是五花八门。
广州有媒体报道,当地权威培训机构有3家,市人社局下属的广州市就业训练中心、市妇联和市总工会家政培训基地。
北京靓婴堂在它的加盟招商广告中,也强调了自己的资质,“由劳动部独家授权月嫂职业认证”。它颁发的月嫂证上印着“职业培训证”,和“职业鉴定证”仅二字之差。
北京靓婴堂的“月嫂证”上印着“中国就业培训技术指导中心”字样,并有该中心的盖章。
该中心是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的下属事业单位。靓婴堂收取的月嫂培训费分别是,1680元、1880元和2680元。
该中心职业鉴定部门一位工作人员告诉记者,靓婴堂颁发月嫂证,那是培训部门的事儿。目前月嫂根本不是一个职业,也没有一个相关的职业标准。
国家规定,新职业申报时有两个必备条件:不少于5000人、稳定的从业人员规模,拥有自己独特而核心的职业技能。
“月嫂工作谈不上专业,目前来看,不可能单独成为一个职业。”北京家政服务协会会长李大经说,月嫂只是家政服务员类别下的工种,它只是比钟点工、保姆等其他工种的文化水平、外在形象略好一些。
“百团混战”推高价格
大量小公司涌入月嫂行业,发动广告战,以抢夺市场,并借生育高峰推高价格
张路军是在2008年进入月嫂行业。他目睹这潭水,如何从清澈变为浑浊。
那一年,他给妻子请了一个月嫂,并发现整个行业还处于低端经营。他便从外资电信公司辞职,找了几个同学入股,开办月嫂公司。
此后的一两年,更多月嫂公司如春笋般冒出。好几个原来在张路军公司做客户经理的,都“单飞”了。
这些月嫂公司各有各的生存途径:有的是老月嫂,带着几个姐妹,靠一些老客户和去医院拉活;有的依靠人脉关系,“吃定”一家医院,通过医院介绍客户;也有的靠广告投入,在百度等搜索网站购买关键字和排名广告位。
一些刚成立几个月的小公司可能宣传成十年老店;公司里没人懂外语,却自称是涉外经营的国际公司。
张路军形容现在的“月嫂”产业,“是一个百团混战的时代。”
行业竞争加剧,也推动广告成本增长。张路军发现,不少月嫂公司每天在网络上投放的广告费达两三千元,是三年前的几十倍。
于是,月嫂公司纷纷抬高月嫂价格,摊薄成本。龙年伊始,年前还是6000元的档位,年后就涨到8000元。
“不涨价怎么行?如果维持原价,月嫂都会跑走。”张路军觉得,龙年天价月嫂,某种程度是行业合力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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