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后后一个月的时间,从《我们想放弃微信了》到《暗黑微博史》,我的内在其实是以试图转型的媒体人身份,去观察和反思互联网产品。
点破我“黑”系列真实意图的,是商业媒体人天下网商许维作为回应所写的《媒体死不死,问题出在哪 》。此文的要点在于提出了现在“渠道型媒体大权旁落”,未来“作为内容零售商角色的渠道型媒体式微了,它的功能将更多的被内容地产商和内容品牌商替代”,这话该被做成标语,贴在传媒大佬面前!
媒体重构,用户是中心
正如许维所说,“渠道型媒体是依赖于渠道的。”
像报纸的发行渠道、电台的的广播频段、电视台的上星资源、地铁免费报的准入资质,都是稀缺且有排他性的,而随着这一套玩法被互联网肢解,也意味着媒体重构开始。
不过,新旧媒体之分其实是个伪概念,印刷曾是新媒体、电台曾是新媒体、电视机曾是新媒体,就连当年的门户网站,随着社交媒体的崛起,也得被划归为“曾是新媒体”了。今天都是明天的历史。媒体能不能做起来,真心和微博、微信这样技术手段没有半毛钱关系。
传统媒体不容易死,并非是“永垂不朽”,而是只要寻准了新的定位,利用新的文化思维,延续自身的合格定位,自然能败部复活。
像广播当年碰到电视机大举入侵后,转型成了司机的寂寞解药,现在杭州几乎所有广播都是为司机服务的,活得还算滋润,都十几年了还没变成恐龙。
无论是“渠道“、”品牌“还是“内容”,说到底,是媒体是否符合当下的传播规律,以用户为中心。
正如如今流行“碎片化“,来年全息投影技术一流行,高昂的制作成本说不定会让微型媒体保持沉默,无法UGC只能PGC了。
因此,我想向古龙大师致敬,盗用他的七种武器之说,聊聊当下可以看得到的媒体转型之路。
垂直内容=离别钩
“离别是为了相聚,只要能相聚,无论多痛苦的离别都可以忍受。”
媒体一旦做大,市场红利放在面前,势必使他面临诱惑:同样的品牌和渠道资源下,多加一块内容就多加一分收入。因此,大量的传统媒体都逐步做成了大杂烩。
要符合碎片化的传播规律,拥有类似雪球、虎嗅、雷锋、创业家、果壳、喷嚏图卦的好口碑,必然要学习它们的垂直内容定位。
传统媒体的采编人员,虽有“线口”一说,例如通讯口、交通口、公安口等,但真正精通行业生态、且被赋予充分时间去深挖的专家型记者很少。甚至有的媒体,为了不让记者把持线口太深,防止记者跳槽后后继无人的情况出现,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轮岗。这样的环境下,记者成了百度脑残粉、为填版面而填版面、被公关把控、缺乏自身判断力。
修炼此法,需自断经脉、自毁三观、重铸肉身,个中痛苦,非一般人能忍受。若真有传媒集团试水此举,大勇。但多数情况,往往是传统媒体中的高手主动抽身,在自己中意的内容类别上挖深挖透,雪球与虎嗅俱是例子。
什么时候,媒体的资深记者愿意在行业一线跑到六十岁,也不屑去争夺管理岗位时,这样的媒体就能做好垂直内容了。
精耕本地=长生剑
这是把锋利的剑,伤口很细,但是深入要害
北京雾霭天气侵袭,消息推送到杭州用户手机上,这是条趣闻,平添谈资。
杭州也来大雾,消息还是推送到这个杭州用户手机,这是条实用资讯,直接影响他的出行。
地域的贴近性,决定了信息被当成垃圾还是宝贝。
美国小区报越来越多,日子各个滋润,反观国家级大报,停刊停印的不在少数,这就是区域的影响。
大部分用户的生活半径其实是有限的,对他来说,长住在小区里面,吃在小区附近,购物在楼下小店,夜宵在对面小摊,担心的是保安敬业不,小孩子上学路上有没有发生过事故,隔壁独居的大妈有没有可能和自己家老头子在一起作伴……所有超越他生活半径的信息,都能其内心一句“关我屁事”而不屑一顾。
国内已有类似探索。像南方都市报专门有广州、深圳、东莞、佛山、顺德、珠海、中山、惠州、江门的地方版,这些地方版是只在当地发行,东莞的就收不到佛山的报纸。钱江晚报做得更细,专门在杭州的下沙片区开出了下沙版。
只是深入到小区一级的媒体,仍未听说,市场有待开拓。
这个探索的最大的风险在于成本控制。分众传媒前年推出下面带三个小屏幕的新一代显示屏,目的就是把小屏幕按照城市商圈卖出去,走的也是区域化的路子。但是小商家们发现,分众为了抹平成本,小屏幕投放的价格一直偏高,传播效果不值那个投放的钱时,就放弃了和分众一起玩的念头。
假如办一个小区广播,结果要三个经营才能养活一个主播时,这笔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内容供应商=孔雀翎
“世上决没有任何一种暗器比孔雀翎更可怕,也决没有任何一种暗器能比孔雀翎更美丽。”
做出好内容,这是所有媒体人最美好的理想,也是最难实现的目标。
从《中国好声音》到《舌尖上的中国》,火得一塌糊涂,正说明国人的生活不缺追求好内容的热情,而是缺少好内容可以追。
轻公司的概念可以被接受,轻媒体的说法也应被认可。平台商安心做平台,内容供应商专心做内容,界限分明,才是轻媒体崛起的基础。
中国好声音之父田明是把节目制作(内容)承包,渠道(浙江卫视)分包,这个模式多像当年SP模式下的彩信报,APP STORE模式下的收费杂志。
田明在传媒梦工场举办的新媒体领袖班上说:所谓电视有模式,是讲电视有标准的,文化创意恰恰是感觉的,能够把它做成一种标准,不断地试错,不断地模拟,然后每一个环节和细节都有标准。就是你去买一个节目模式,他会给你一本书,这本书就是节目制作的百宝圣经。——能够把内容模式化、标准化、量化,达到工业化的水平后,就是输出内容的时机了。
卡在这个路子上的拦路虎是版权。电视台直播的内容可以被一台改装过的小米盒子直接播放,艺人的歌曲可以被一个打着社交化音乐平台的网站直接拿去赚流量,长达半年的深度调查可以被一条三秒钟制作的长微博随意传播,这些赤裸裸的侵权是阻碍内容制作者的最大魔头。
财新传媒在网站上常年悬挂着反侵权声明,凡是未经许可直接盗用的都会收到律师信。这种强硬的态度,是其他媒体所需要的。视频和音乐已经开始正版化了,文字的正版化迫在眉睫。
如果依然为了一时的转发数量,而鼓励自己生成的内容被盗用,那么田明所憧憬的“全球大的模式,他在全世界一百多个国家可以不断地复制,可以产业化,这是有一种大的模式力量”只能是空想。
数据运营=碧玉刀
“碧玉刀非但价值连城,而且故老相传,都说其中还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无论谁只要能解开这秘密,他立刻就可能变成富可敌国的武林高手。”
网上有篇文章《永垂不朽的传统媒体》,深得俺心。此文以摧枯拉朽之势,把传统媒体自身体制的弊端骂得一清二楚。 像这一句,“拉个年富力强懂新闻会上网的部主任当总监,那几个以前只会拉网线修电脑的哥们增加了负责网站维护、内容更新的工作,每天重复机械的把报纸内容原封不动的搬到互联网上”直戳各种痛点。我甚至可以想象这位深陷传统媒体而难自拔的兄弟,是红着眼、叼着烟屁股、奋力敲打键盘一口气码出来的。由于打击力好比穿甲弹,匿名发表也是情理之中。
媒体的转型,必然是技术驱动型的,会上网会拉网线就算技术人才了?会找外包公司扔几个APP出来就是创新了?会在微博上装愤青骗来几百万粉丝就算扩大影响力了?都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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