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得意的事:还自己一个清白
本报记者:作为一个互联网的老兵,你认为自己对中国的互联网有什么贡献?
周鸿祎:我给互联网创新了很多模式,有一些模式在今天看非常有远见,还有很多模式被徒子徒孙们学会并且放大,也给我带来很多负面的争议性说法。应该说我是第一个做互联网软件的,比如把互联网和软件结合起来,用软件占领桌面的方式推广互联网。今天你看GOOGLE、微软等国内外公司都非常重视互联网软件,这个模式应该说是我创造出来的。
另外我在3721做了两件很重要的事,就是推动中国人上网,当时,百度远远没有做起来,GOOGLE还没有进入中国的时候,很多人通过3721直接输入中文就可以访问网站,后来,我开创了以互联网为渠道的销售模式,把互联网的产品销售给中国数以千计的中小企业。这种模式被后来的百度、其他门户、GOOGLE所模仿和借鉴,这个模式不客气地说也是我发明的。3721是中国第一个利用互联网帮助中小企业卖关键字,帮助他们做推广、做网络营销的网站。后来3721卖给雅虎死掉了,百度起来了,今天这个衣钵被百度和阿里巴巴继承下来。
本报记者: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发展,你最得意的事情是什么,有没有非常困难的阶段?
周鸿祎:最得意的事是做360,还行业一个清白,也还我一个清白,因为无数多的人都在说是跟我学做流氓软件的,最后我成了始作俑者,所有的责难都压到我身上,压力很大。我要是个真坏人,也就无所谓了。但我很难过那个心理关,我希望给大家一个交代,不能回避,所以我就做反流氓软件,很多人质疑,有善意的,也有雅虎、马云对我的人身攻击。做流氓软件的很多都是利益集团,每年能收入几千万甚至上亿,他们甚至雇了很多枪手在互联网铺天盖地地骂我,我想除了影视圈,在IT圈里铺天盖地地被骂过的人应该不多吧。最后我把这件事做成功了,证明了我的想法,也证明了我并不是做流氓软件的始作俑者,我是反流氓软件的。在互联网,做一个挣钱的事不难,但你要是能做一个受人欢迎,大家都热爱的产品很难。
困难的阶段是加入雅虎以后,虽然我们有很清晰的策略,也很有实力,但沟通太困难,总部在万里之遥,对中国完全不了解,决策反应链特别漫长,每次我的一个决策都要经过无比多的 时间沟通,玩无数多的政治和人际关系,这就让人感到无比沮丧。我并不怕来自市场的压力,愿赌服输嘛,抵御外敌我没问题,最难受的是内部的不团结,倾轧,掣肘,我就象面对一个昏庸的朝廷,就像一个在外面领军打仗的节度使,你有很多的建议,也被证明是对的,但他们不了解,只会派一个个太监和锦衣卫来监督你,所以你打了败仗也不行,打了胜仗也不行,这种感觉非常糟糕,最后我说算了,不跟你们玩了。
本报记者:你做反流氓软件,断了很多公司的财路,会不会遭到别人的嫉恨?
周鸿祎:当然会。所以你在网上搜我,一半的东西都是骂我,很多被我们动了奶酪的流氓厂商,他们心有不甘,有的洗手不干了,有的对我进行人身攻击,象阿里巴巴、雅虎这样的公开对我破口大骂。但是这些东西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互联网发展到今天,美国的时代周刊都把YOU———网民选为时代人物,因为互联网是最民主的地方,无论你做得好与坏,网民都最有发言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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