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机会总是青睐有准备的人

    又回到谈恋爱的事情上面，我因为第一个女朋友失恋了。她后来跟我大学的老师谈恋爱了，显然我肯定比不过他。（笑）那是一个冬天。（笑、掌声）我心里挺烦，干吗呢？如其呆着难受，还不如去拍点片子。于是一个人背着摄影包，跑到很偏僻的地方去了。化悲痛为力量，（笑）还真拍了很多很好的照片，我都难以想象。大喜大悲都能够激发人的创作灵感。（笑）到第二学期我搞了一个大型的个人影展。在那个影展说，光我的单人照——也就是自拍照就卖了1000多张。当然（买主）里面大部分可能都是女生。（笑）我那次搞那场影展一共卖了两万多张的照片，这是一个很巨大的数字。我当时只是想搞一个展览，并没有想到去卖照片。因为有人喜欢这些照片，就问我要，我说你们登记一下要哪张，展览完了就送给你们。结果到第一天下午的时候，就发现照片没法送了——要的人实在太多。后来不知道是谁的主意，我贴了一张通知，说由于要的人太多，我可以帮大家冲洗，冲洗加过塑，成本一块钱一张。

当时我确实不想赚钱，大家知道冲洗一张照片，然后再过塑，后来我还配了一首诗，一共一块钱并不过分。（笑）因为我的成本就要一块钱，诗是免费的。（笑）没想到后来就登记了两万多张，我就去找人家冲照片的说有两万张要冲。他说你没病吧？冲两万张？我说真的是有这么多。他们开始不相信，说那这个问题就比较严重了，我们要考虑一下。最后跑到湘潭去砍价，砍到了五毛钱一张。一块变五毛，我冲两万张，一张赚五毛，两万张就赚了一万块钱。这就叫“无心插柳柳成荫”，想想这也是爱情的力量吧，是失恋的力量让我有这个激情，是新女友的鼓励，让我有了前进的力量。因为后来去冲照片和配诗，我的第二个女友都帮了很多忙。

    现在想想，这里面其实是有经济学原理的。首先是规模经济，你冲一张照片时是一块钱，冲一万张的时候就是五毛了，这是规模经济。第二个我觉得叫“无心插柳柳成荫”。第三我觉得是宣传。我当时也闲着没事，就写了很多海报到处贴。同时给衡阳日报，衡阳电视台、晚报、广播电台全部都寄了请柬过去。他们觉得很有意思，一个学生同学搞影展是件新鲜事，那就采访一下吧。衡阳人民广播电台还专门给我搞了一次专访。结果我就一夜成名了，莫名其妙就成了校园名人。（笑）最后不单是我们学校的人来看我的影展，全市的人都知道我的展览了。

对于这件事情，我的体会是：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首先我自学了摄影，因为我觉得除了美术以外，我还要学一下摄影。学了摄影以后我就有了技术。第二是我的文字工夫比较好，我会写。所以我写的邀请函比较能打动人。

我在这里也跟大家交流一下，虽然我一直比较优秀，但我在系里没有拿一个奖项。因为我是团总支副书记（总支书记由老师担任），相当于学生会主席。我把所有的荣誉让给了其他的同学，少说多做，少拿多干，你一定会得到大家的欢迎。

七、教书逸事——叠被、跑步、打架及其他

我毕业以后本来还想争取留校，但因为我第一个女朋友也留校了。我非常伤心，也就不想留了。我想既然不留校就要去一个差一点的学校，越差越好。因为差一点的学校不需要我这个专业，我就可以马上出来考研。

邵阳市里面我不愿意留，档案就到了县里，然后准备再继续往下分。可到了县城以后，有一所学校——邵阳县工业职业高级中学留下了我。这是一所职业高中，正缺我这个专业的老师。校长就找我谈话，他说王永，你为什么到我们学校来啊？我说就是想到基层来。他甚至以为我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后来我就留在那里教书了。我可以非常自豪的跟同学们讲，我教书的半年时间，是我人生中灿烂的半年时间，也是我觉得最值得回忆的半年时间，有很多非常好的故事。因为时间的关系我只跟大家讲两三个小的故事。

    第一个就是关于叠被子的故事。我们班有一个女同学，家里比较有钱，她就不叠被子。我们农村学校的宿舍都是教室改造的大宿舍，有高低床的那种，几个班的学生挤在一起。有一次我去宿舍里面检查卫生，看到一床被子没有叠，就问这是谁的被子，为什么不叠啊？她说我就是不喜欢叠。我说行，我就把被子扔到水坑里面，然后潇洒的扬长而去，（笑）其实现在我觉得我的做法不太文明。但从那以后我再去我们班宿舍的时候发现那一片的被子怎么叠得那么好？同学说是这一片的是我们班的。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怕被子再被我扔了。第三天的时候我还特意买了一床被子给那个女生。因为我军训的时候叠被子叠得非常好，我就教他们叠被子，一遍一遍的示范，同学们都觉得特别感动。后来那个女生毕业以后还专门到北京看了我一次。那时我还在北京打工，还专门抽时间骑车陪她去看人大和北大呢。看得出来她对我还是挺那什么的。（笑）

第二个就是关于跑步的故事。我希望早上能带在校寄宿的同学去跑步，但大家都不愿意去，说跑什么步啊？我说谁要是能跑赢我，我就不要你们跑了。他们问怎么跑呢？我说你们选三个同学跟我跑。不是一起跑，一起跑等于还是一个人跑。是一个人先跟我跑，跑不动了，我还接着跑，第二个接着上，第二个跑不动了，第三个接着上。我跑不过你们三个人的话，你们就不用再跑了。他们说绝对拥护，一致同意。他们不知道我在学校里面是破马拉松的。（笑）我每天在学校里面至少跑三千米。那个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去跑步，因为跑步跑累了就把不愉快给忘了，就好了。同学们当然是跑不过我，后来我们每天早上六点半钟去跑步。跑完以后再带大家去学英文，教他们朗读。

    农村里面经常停电，一停电就点蜡烛。现在可能很多同学不知道这个情节了。点蜡烛？一停电以后就是欢乐的海洋，肯定是翻了天。我们班就不一样，停了电以后非常安静，没有一个人跑出来。过两三分钟以后蜡烛全部点上，大家还在安静的学习、看书。校长有一次跑到我们班门口问：服三班（服装设计三班）的人怎么这么快就跑光了？结果推门一看发现我们所有人都在那里很认真的学习，他特别受感动。为什么呢？因为我每天会拿烧水的水壶，每天烧一壶开水从我住的地方拎到我们的教室里面，为我们的同学们一一倒上。因为我们学校住房地方条件比较差，我分到学校里面没有房子。从学校到我住的地方有一个农岗，要经过好多田。我要穿过田跑到学校里面给他们倒水和辅导，每天都这样。包括专业课，外语、语文，我全部都辅导。就这样我教了半年书，就打了半年的开水。我养成了习惯，同学们也养成了好习惯。

    我经常会办一些“惊人”的事情。比如会有一天突然跑到班上来说：“同学们把窗帘拉上，今天给你们老师讲一下，今天的作业不交了。”我把录音机摆到讲台上，大家都趴到桌子上。然后把克莱德曼的轻音乐放给大家听，然后拿着一本《读者》轻轻的给大家朗读。这个感觉肯定是比较好的。我还可以突然哪天把班上桌子都搬开，大家来开一个舞会。我教大家一起跳交谊舞。会搞一些特别有意思的事情，比如说跟同学们一起捉泥鳅，打架。（笑）

第三个和大家说说打架的故事吧。打架是什么意思呢？因为我们是一个职业高中。当地的有一些社会上的混混经常到学校来捣乱，因为我们的女生也比较多。捣乱以后学校搞保卫的老师拿他们也没办法，老师更没办法，他们都搞不定，我就不怕。我跟男同学说，同学们谁再捣乱你们就上，出了问题算我的。同学们肯定都是特激动。几天以后那个人又到我们班来上，我对他说，请你出去，我们现在要上课。他说王老师别着急嘛，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我说：“同学们，上”！大家一哄而上把那个家伙暴打一顿，后来他想跑，我们就追。他就从一个很高的坎上跳下去，跳下去之后把腿给摔折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到学校捣乱了。大概过了半个多月，我上街，一抬头就懵了，这个小子正跟四五个混混在一起。我想这下完了，他们肯定要报复了。结果那个人看到我以后马上跑过来说：王老师，王老师，你好！你好！他还跟那几人说，这就是王老师。我想这下完了！一对五，我肯定没戏。结果他毕恭毕敬跟我讲，你好！你好！我一看并不是我想象的样子。这说明还是邪不压正！（掌声）